人类的群居使个人粒子化,生活遵循在规则中。规则可理解为某种秩序的编程语言,它即可分类,如僵硬的、生机勃勃的、板块式的。
规则是作用,是某种力,受内在与外在的相互牵引。个人可以有自己的行事规则,宛似形成某条拔河绳,规则的重心形成绳索上的线坠,各个线坠构成散落的斑点。也许用回归法可以追溯其形态,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被追溯,你无关紧要。自己的这些落脚点是两边甚至是多处的拉扯、博弈,这两边是人的理性与现实基础。现实的基础被人们经常使用,却很少去进行过去和未来的详实研究,个人的理性是限制性条件,并没有被过多地追问,因而,个人和集体的规则常常体现出盲目与冲突。一颗葱苗,拿在手中,我们既不知它的生长地、使用了什么化肥、倒过几次手、品系如何,也不知在胃中的反应,它突兀地出现,我恰好需要。
叠加,散落的斑点愈加复杂,对复杂的问题,我们只能用某种模型去解释和预测,并不是认为规律在理论中,即,理论覆盖了规律。认识到我们理论的暂时性,我们就会急迫地积极地应对人生。
斑点即为力点,突出为某种权力,以身份冠名。它有自己的产生源头,扩展开来,神授的、先占的、抢占的、滋生的、传递的,但在某个阶段的权力、或在某个节点是否应该那么大,即权力行使的正当性并不那么确定(在人们津津乐道专利的时候,马斯克公布自己的整车图纸;专利可以保护,但同样阻碍了整体的发展;印度认为药品是救助人的生命的,防制药的理由正当;基于资本的保护与人类的生命健康权相比,是类别的比较还是数量的比较?)。以需求为要素的寄居物是财产,但需求是一种模糊用语,——一些东西真正需要吗?对其分配保护,虽然构成了权力,同时也是模糊性与精确性的相互匹配。
客观地说,安全、可把握,是秩序的理由,更大的秩序、平台,吞食着个人的心理,相互重叠的规则映射各自的秩序要求。自以为是的好主意一定会做过头。虽然在排序上应该是真伪、对错、价值、道德,但单独拿出来一个也不是人们所能反对的。同样地,也并列着理性主义、经验主义、实证主义、功利主义。在自由与秩序的旁边,还有积极与消极。在同化和异化的版图上,不在存在着固执与解放。每个人都有价值保留,以保证他不至于不能悔悟,没有什么绝对的防御与进攻,相对的,过分圆滑也不是周致的同义词。矛盾并不是不可调和,在一个人身上出现不同的行为方式,他不过是两边下注,这种保守方式是同化和异化在不同侧面上的存在,如同硬币的两个面。有一种现象——口中一直讲着尊重科学,只是将之供为神龛,而不是使用,他的自负来自于权威的寄生。如果本身就处于科学之中,并不需要他人去尊重什么,他有直接的力量来做自己想做的事,因为科学自身就是一种力量,无关乎好坏对错,它是一种趋势,个人不过是处在它的某个范围、阶段、序列而已。
人是自私的,如果你不照顾一下他的情绪,你又凭什么来表明他内心本能地愿意放弃自己来跟随你呢?于是,宗教设定了各种因果和功利,法律则是以限制来要求人们保留现状。自私的保留的明显存在是资本,我们看到,资本溢出了贫困、瘟疫和垃圾,诞生了相对的“穷人”,资本在前,引导着冲动,因为秩序是记录的,诞生了票据,站票、座票以及躺着的,姿势的变化是动态的,因而也是动荡的。
我们知道,生活是人活着的一切综合,而“生意”来自生命的意念,萌发和展开向往的指令,让他寻找方法、规则和场所。意不顺则诸事不顺,而以“师出有名”为炫耀的,也并不值得过度称赞。“过则枉”,不足亦枉。理性本质是否定的,人类冲动了那么久,回头看一下,停顿一下。在人的意念里,否定式与肯定式地明确与定义,于“半杯水”来说,对应了人的干脆与犹豫。否定式——鄙视利润与禁欲也许是同一种心态,——要突出高于常人层次,而人们只有在得到的时候才知道事物的好坏,从这一点上说,那些标榜的人也许是害怕别人发现他的丑态才刻意这么做。没有依据,对陌生人只能依据第三方规则,对平等个体,第三方规则即不是我的,也不能是你的。
语言表达了人的“意”,但陷阱对应了人的虚妄。语言陷阱中,“没有A,就没有B”,它首先确定了B正当性,事实上,没有B,可能有C,有D,所以,首先应证明B,而不是当然地推定B;声称“A不含有B”,就隐含了“B不存在”是一件异乎寻常的事,事实却是“不含B”是专业常识,它或许只是公众的盲点。陷阱是对大多数人的,它不要强壮的、缓慢的那些人,平凡人面对的危机最重。
发展,人口增多,而停滞,人口老去,就像函数的拐点。什么样形态的函数是优美的?用投票还是数学家的证明?我们知道,幂指函数相对于展开式,收敛的很美,——完结总有绚烂的那一瞬间。但自然其实只有一种形态却具有两种性质,——光的行走,它具有波粒二相性,行走轻盈、静止斑点,投射面的收敛、垂直面的发散。人类收敛了那么多斑点,宗教、文化、图腾,但要禁止那一刻——“诸神黄昏”的到来,人都要从这些面上垂直发散出去,虽然程度有差异,但都在行走。《楞严经》讲现象大义,显象万千,心性不坏(灭),如文字,你在用,他在用,它意不坏。内在是自性互换,常态无常。转换的显象是常态,如年轮的春秋,但你所见无常,每时每刻都在变化,地水火风空交织使得显象轮转。交织即浊,人的经历是劫浊,经历物性之扰,色味触,人要“觉”明,所见“如是”,要转而契合无常,达到通明。通过修行、印证而觉悟,见闻澄清。
劫浊的过程在现在慢慢已经简化,用钱在记录着。买来纸和笔,留下自己从稚嫩开始的,直至剩下的对世界留恋的一瞥。钱,它名取代物。我们不能确定货币发行权是否正当,发行量是否恰当。作为世界上最大的货币制造者,美联储用新债务创造新货币,要么是对未来的慷慨,要么就是在冒险中永远小心翼翼。经济学是现实主义的科学本质,科学却是阶段性地认识着世界,因而这本来就是拥有者的实验室,它的特征是鲜活,它需要具有真实的特性,但作为游戏,在实验中有人在出千。因而现实除了真实还有想象中的叙述,一切变得复杂起来。有了钱,就独立了一些人,也捆绑了一些人,一句话,“用钱能解决的事都不是事”,他们直接用它隔离了危险,用代理人去做,这也直接让人看到了内心的孤单和丑陋,幻化出的一个个小世界,一顶顶帐篷,因为另一些人还要穿过迷雾,先找到钱,才能打上标记,否则,在这个世界都没有自己的记录,好似没有来到这个世界。这个世界被设计成这个样子,不管是否精确,所有的事项都去那里报到,只是它是否亲睐你,美丽的地球,糟糕的事项。在这人造的日子里,金钱同化着人与人文景观,但金钱自身也异化着,不同的钱要吞噬另一些钱。导因即是不同标记的人眼中的景观的差异。不能指望有钱人的怜悯,那也许是某些时刻的停顿和休闲与补充,也不能指望穷人突破这些色彩和包裹以及迷雾,他们的努力如同黑天鹅事件一样在发生,但这个品种不是鸟类世界的平常。要弥合的方式,只能是文化,深层的既柔和而又具力量的,“慈悲心肠,雷霆手段,自由但不纵容,严肃但有温馨”。这文化需要重塑,它通过渗透,诱导,干预,从金钱那里将人置换回来,这也许就是解放,人的二次蜕变,使人得以重生。